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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将功劳大半归于符箓、同伴和运气，合情合理，也符合他“无灵根符师”的人设。

    赵长青不置可否，目光落在林澜脸上，缓缓道：“符箓之术，亦是大道分支。你能以无灵根之身，将符箓运用到如此地步，于符道一途，确有不凡天赋。听闻你曾于百艺堂赵清河师弟处听讲，获益匪浅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赵教习符理精深，弟子受益匪浅。”林澜点头，心中猜测这位赵师叔与赵教习是否有关联。

    “清河师弟醉心古符，学究天人，你能得他指点，是你的造化。”赵长青点点头，话锋却是一转，“不过，我观你气息，虽灵力微弱，但神魂之凝练稳固，却远超寻常炼气初期弟子，甚至不弱于一些炼气中期。此等神魂修为，单靠《养神散论》残诀，恐怕难以达成吧？更何况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变得深邃了几分：“你神魂之中，似乎沾染了些……不干净的东西，虽被强行压制，但本源阴寒凶戾，颇为棘手。此物，可是与寒烟洞有关？”

    来了！林澜心中一凛。对方果然看出了“玄冥镇魂印”的污染！而且直接点明与寒烟洞有关！这位赵师叔，恐怕与刘执事那边脱不了干系，或者，至少是知情者之一。

    他心念电转，知道在这种修为高深、眼力毒辣的前辈面前，一味否认或遮掩，反而不智。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、后怕与茫然：“师叔明鉴！弟子……弟子确曾不慎靠近过寒烟洞外围，当时只觉一股阴寒之气侵袭神魂，此后便时常感到神魂滞涩，时有阴冷刺痛之感。弟子惶恐，不知此为何物，更不知如何化解，只能勉强以粗浅凝神法门压制。还请师叔指点迷津！”

    他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无意间沾染了“脏东西”、备受困扰、寻求帮助的普通弟子，将被动化为主动的请教。

    赵长青凝视林澜片刻，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。林澜眼神清澈，带着真诚的困惑与恳求，演技无可挑剔。

    半晌，赵长青才轻叹一声：“寒烟洞乃宗门禁地，残留上古封魔印记，凶险异常。你能活着离开，已属万幸。你沾染的，应是‘玄冥镇魂印’的残韵。此印专克神魂，阴毒无比，寻常修士沾染，轻则神魂受损，修为难进，重则神智渐失，沦为行尸走肉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转为凝重：“你能压制至今，且神魂反有凝练之象，实属异数。若非你天赋异禀，神魂天生强韧，便是……另有奇遇，或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固魂法门？”

    问题又绕了回来。林澜心中暗叹，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的关注点。他苦笑道：“弟子哪有什么奇遇。不过是自幼心性还算坚韧，加之修炼那《养神散论》残诀时，感觉其中正平和，对压制那阴寒之气略有小效，便日夜勤修不辍，不敢有丝毫懈怠。至于神魂凝练……或许是那阴寒之气如同磨刀石，反倒让弟子神魂在对抗中，被迫凝实了些许？”

    他将神魂凝练归因于“被动对抗”和“残诀效果”，合情合理，也解释了他为何能压制污染。

    赵长青微微颔首，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，但眼中探究之色未减：“《养神散论》……此诀中正平和是不假，但效果缓慢。你能坚持修炼，并有所成，心性毅力确实难得。不过，单靠此诀，想彻底解决那‘玄冥镇魂印’的麻烦，却是难了。”

    “求师叔指点！”林澜立刻起身，躬身行礼，姿态做足。

    赵长青摆了摆手，示意他坐下，沉吟道：“‘玄冥镇魂印’非同小可，涉及上古幽冥秘法，其解法早已失传。宗门之内，恐怕也无人敢说能彻底根除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向林澜，缓缓道：“老夫于丹道、医理略有涉猎，或可尝试炼制一些温养神魂、涤荡阴秽的丹药，助你缓解压制。但这只是治标，非是治本。而且，丹药所需材料颇为珍贵，炼制不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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